维德小姐

写过几篇三体(主维德)同人,现在偶尔画点东西。墙头很多。

暴雨 【维德 瓦季姆 有原创人物 慎】

维德撑着一把黑伞,沿着大桥的边缘走着,瓦季姆在他身侧两步左右的位置跟随,没有发出一丝声音。
雨下了一整天,没有停的意思,只是不停的有雨滴麻木的坠到伞上,坠到地上,融进江河,轰鸣而下,发出垂死时狂暴的怒吼。
他的手探进黑色风衣的口袋,迅速而流畅的转身,将手上的枪指向空旷的身后,没有看瓦季姆一眼:“我建议跟踪狂抓紧时间滚回家找妈妈,雨大了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于是一个过分纤细的身影缓缓出现,她戴着大檐帽,踱着轻慢的步子,风衣的下摆空晃着,露出一截苍白的小腿。“您又是怎么确定我的存在的?”她的声音好像压抑着颤抖。
“我听见你了。说在前面,总有一天有人要杀了我,但那天不是今天,那人也不是你。现在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我不是杀手,我是一个消息。”那女人自顾自的说起来,带着一股自然的,居高临下的姿态,却又因为畏惧微微瑟缩。“主很欣赏你,如果你选择正确的道路,那样你会走的更远。你比谁都清楚人类和主的差距,你救不了他们,他们更不值得被你拯救。主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,真相,名望,权力,也能夺走你的一切,生命,精神,理智,以及整个客观的物质世界。”
“那就来吧。”维德好像有些厌倦了,勾了勾嘴角,放低了枪。
那女人沿着桥继续往前走,两人相距不过两步,然而维德依然没能看见她的脸。她的帽檐低垂,只有红唇给人一丝熟悉的感觉。
“瓦季姆先生近来如何?”她这样发问,同样笑着。
“他死了。从我们脚下的这座桥上坠进水里,你我都很清楚。”
瓦季姆依然是安静的站立在维德视线的边缘,没有撑伞,衣服也没有湿,和今天早上的葬礼,相框里他的样子几乎没有区别。
“是你杀死的他,你我都很清楚。”
“没错,看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达成共识。”
“你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光明正义啊,一个人,一百个人,杀死全人类,对你,应该也不算重要吧?你根本不在乎正义,不在乎伦理道德,你甚至不在乎客观事实和物质规律,你究竟渴求什么?控制欲?你的野心究竟向哪里?”
“你知道为什么我不畏惧三体世界吗?因为我没有任何想要拥有的,没有任何拥有的,也没有任何可失去的。”维德突然说起这么一句。
是的,瓦季姆在死后,出现在了他的家门口。那天早上维德推开房门时,他就在那里。维德盯着他,没有采取任何动作,也没有说话,直到目睹一只蜻蜓穿过了他的面孔。于是维德迅速移开了视线,若无其事的拉开了车门,坐在驾驶位,他小声嘟囔了一句:“早上好。”
此后“瓦季姆”一直跟随着他,沉默,且一天比一天像他靠近。他有时候手指拿着一只打火机,有时候是照片,有时候则是一把餐刀。今天早上维德睁眼时,瓦季姆已经坐在他的床边,端详着那把银制的刀了。至于今天,瓦季姆的葬礼,这位瓦季姆也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侧。维德有几次近乎疏忽,要叫瓦季姆前来了,但几乎是一瞬间,他又回到了现实。
除此之外,他最近也常常见到瓦季姆的信息。他的简历,档案,个人信件屡次三番的出现在了他的信箱。这些信息维德早就已经清楚,但仍是不感兴趣,只是扔进碎纸机。瓦季姆在克格勃,瓦季姆修建“暴风雪”,瓦季姆的妻子和他可爱的小女儿,甚至是他们的情书...维德就算再迟钝,也应当能猜到这之中的意味。
“不过,这位女士。”维德将手中的伞递给她,另一只手扶起她的帽檐,又撩起她耳畔金色的碎发。“我们先前是否在哪里见过?”
维德想起她是谁了。这是他刚进CIA的时候遇见过的一名军医,曾被敌对组织劫持作为人质。维德拽着她的胳膊把她一滩血迹里拖出来的时候,她已经害怕到连飞鸟都能看成子弹了。此后在法属波利尼西亚失踪。准确的说,和失踪的事情最相关的,恐怕还是维德。战略指挥控制中心主任被投毒了,而维德不知为何拥有了逾越职位的权限,“综合考虑”做出了一些至今非常具有争议性的决议,最终导致的结果中包括了对她所在的Site-7的“战略性放弃”,高级研究员和全部设备安然无恙。
“我见过太多不该发生的事情,维德,你得承认,很多时候人类是很让人失望的。悔改吧,就当是为了自己赎罪。维德,你是一个好人,现在回头还不晚。”她琥珀色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波动,向前靠近。
“之前的事,不管你信不信,我很抱歉。”雨水顺着维德的眉眼流淌,又从他的脸颊滴落,“但我对赎罪和悔改不感兴趣,我对我的一切行动负责。我离善良比你以为的远,否则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。黑暗才是永恒,其余的不过是人生的幻光。你这样的人,不过是碰到了一滴冥河水,就以为自己已经见过了地狱,披着博爱的外衣,举着激进的旗帜,呐喊着自以为的正义,仿佛真的能够迎来光明似的,很可悲啊。”
“你这样抵触我们又是为了什么呢?你就没有想过,为了你所谓的正义而死的人又是怎么想你的?这值得吗?”
“死人不会思考,孩子,这对我没用。你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话说吗?”
“...我们可以回去,维德,只要你...”
枪响,子弹贯穿了那女人的小腹,维德牵起她的脖颈,将她推下了桥。她手里握着维德的黑伞,轻盈的坠落下去,像是某些童话故事里的场景。
维德转身,继续向前走,雨水钻进他的衣领。瓦季姆跟在他的身后,依旧是沉默。
回到家中,文件里出现了一张照片。是瓦季姆和他的妻子,女儿的合影。照片里他的妻子笑颜灿烂,金发红唇,年轻而美丽。维德突然想到那女子,似乎也是金发红唇,年轻貌美,但她的名字叫什么呢?维德发觉自己不记得了,也不感兴趣。他把那张照片扔进碎纸机,转过身,发觉“瓦季姆”已经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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